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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2.第二章別怕我傷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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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別怕我傷心

齊燦關了車門快步走到奧迪車前,裏面坐著的唐老板示意她上車。

唐老板,唐一川,躍動教育的大老板,在學術及教育圈裏混蕩了好多年,齊燦自大學畢業就一直跟著唐一川工作,先是從前臺、到唐一川助理,然後唐一川又送齊燦出國主修教育學及英語,齊燦也始終在為唐一川的利益考慮,即使從國外回來之後不管有什麽風波都始終站在唐一川這一邊,即使在躍動當年合夥人分家遭威脅時也沒有離開,在唐一川分家之後創業最堅難時,齊燦齊老師的課就是唐一川躍動教育的招牌,唐一川的小團隊也正趕上中國教育培訓的好時機迅速的做強做大了,逐漸涉及到投資私立學校、教育培訓的,並始終保持上升的勢頭。

“唐總,你都看到我車了,怎麽不給我打電話?”齊燦一如當年,在唐一川面前始終保持才畢業時的那種低姿態。

“沒,怕你有飯局,給你打電話不是擾你興了嗎?正好我今天沒事,路過這裏,看到你車停在這裏,也沒什麽其他的事兒就等了會你。”

“唐總你也不看這是哪裏,湖南牛肉粉面啊,今天結束有點晚就順道在這裏吃了碗面。”

“剛才那個男孩子是誰,你身邊好像很少有男孩子,我記得除了李炎武好像沒什麽人了?”

“學校的一個老師,課講得有點問題,本來是想勸離的,他說他家裏有困難,可憐巴巴的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。”

“你給了?”

“嗯,給了他一個星期時,換成另一個課程了,機會在於他自己,成不成也不好說。”

“你呀,總是心腸太軟,什麽時候能成長起來呢?”

“也不是心腸軟,也算是他自己爭取過來的。唐總,你等了半天,不會就是想問問和我吃飯的人是誰吧?“

唐一川搖了搖頭,卻也顧自笑了。

“孟郊姐最近怎麽樣啊,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?“齊燦主動岔開了話題。

“她還行,我得走了,哪天約個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,就吃這種面。“說完指指了湖南牛肉粉面的招牌。

齊燦笑著點點了頭,下車,看著唐一川的車遠去,忽然的就想到了大家私下裏認為自己和唐一川有一腿,齊燦嘆了一口氣,要說沒有一點關系那是不可能的,齊燦和唐一川還是有點故事的。

剛入職時齊燦是迷戀唐一川的,成熟、穩定、果敢、雖然也發脾氣,但齊燦覺得這樣子的男人最迷人。齊燦那時的勤快、好學、積極也提高自己的一面,同時也不可否認的想引起唐一川註意的成份。齊燦內心清楚,對於工作上唐一川內心是欣賞認可她的,不然也不會把很多機會都給了齊燦,包括送她出國,當然那一批出國培訓的一共有四個人,兩個女孩子兩個男孩子,但做到現在也只有齊燦一個人留下了,培訓協議那麽苛求的條件也未能阻擋其他人離去的決心,主要是挖墻角的對手太大方。不過即使躍動在最最艱難的時刻,雖然齊燦未曾做出任何出格或超出上下級範圍的舉動,但仍舊被唐一川發現了端倪,就時不時的發出些信號讓齊燦斷了念想,齊燦最原始的想法就是哪怕沒有身份,我不和你在一起,只要靜靜的呆在你身邊就好,但是當唐一川孟郊夫婦倆熟了之後,齊燦就慢慢放棄了這種想法,開始自己從這段並未發生的關系中走了出來。

私下裏,外出吃飯場合,因為孟郊不吃胡椒、不吃蔥蒜,每次點菜時唐一川都會交待服務員所有的菜都不要放胡椒及蔥蒜,從來都不會忘記。孟郊喜歡背一個大大的挎包,裏面也總是裝的鼓鼓囔囔的,只要一下車,唐一川立即就變成拎包的。他們可以共用一個保溫杯喝水、他為他把講究時間要燙七上八下的毛肚燙好放在她面前的碟子裏。無論在外面忙到多晚,除了出差夜晚總是要回家過夜的……

不管他們是秀恩愛也好還是真的恩愛,這些場景齊燦是經常能夠看得到的,她也看著他倆的第二個孩子出世,孩子的奶奶滿心期待會是個男孩兒,但第二個女兒的出生也絲毫沒在唐老板眼神裏看到一絲絲遺憾。

齊燦覺得,要麽唐一川就真是個絕世好男人,要麽就是個絕世渣男,他有點深,她看不透他,如果真是看不透,如果再往深處想想驚得後背都是涼的。

齊燦在某個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夜晚突然頓悟,任何的單戀都會越來越苦,因為她也需要一個男人能在外面給自己夾菜給自己拎包的男人,盡管她有手能夾菜,有足夠的力氣來拎包。

齊燦倒是很快的就走了出來,悄無聲息,無人察覺,她不允許她的人生再出任何岔子了,因為她和同齡的女孩子相比她付出的更多。

等唐一川歷經完合夥人撤資、品牌剝離、大批團隊精英抽身而去的歷劫之後,躍動再次穩穩當當的出現在市場時,時隔三年之後,唐一川的內心不知何時就萌生了讓齊燦跟著他的想法,跟著他不僅僅只是做事業上的好搭檔,他更想讓齊燦成為他背後的女人,甚至還提到了和齊燦一起生個孩子,這樣子齊燦也不至於年老時太荒涼,唐一川和齊燦說這些時很突然,突然到齊燦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,齊燦沒有說一句話,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唐一川,搖了搖頭。

這個世界上,總會有一些愛情不能接受,但是沒有什麽愛情不能理解;總會有一些愛情我們不能報以愛情,但是沒有什麽愛情我們不能夠報以溫情;總會有一些愛情我們必須拒絕,但是沒有任何愛情我們可以嘲弄。

上面的這段話是鮑鵬山老師講水滸時,講到武松拒絕潘金的愛意時說的這段話,齊燦當時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這段話,她開始理解愛情,並接受了李炎武對她的愛。

那是元旦時單位聚餐,大家一起在巴奴吃火鍋,唐一川和他的愛人孟郊都在,那是李炎武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大眾面前,齊燦在人前大大方方的介紹李炎武是她的男朋友。

聚餐散了之後,回去路上孟效和唐一川說起齊燦一直都沒有男朋友,原來齊燦喜歡的是李炎武這種款型的啊,白、清秀、斯文、玉樹臨風的書生模樣,並且絮絮叨叨的說她看男人的眼光和齊燦不一樣,因為明顯唐一川和李炎武不是一個類型的男人。

開車的唐一川臉色很難看。

孟郊又接著說,吃飯的時候,兩人聊到李炎武時,齊燦還說她曾經喜歡過一個她以前學校的老師,年紀比她長,但人家有家庭,並且對他愛人孩子都很好,她是單戀,浸在裏面好幾年都出不來了,甚至一度覺得哪怕是見不得光的愛情也是美好的,她願意為此付出全部,後來才發現還是見光的比較好,有些愛情註定是見光死……

孟郊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著,唐一川心理明鏡似的,齊燦為什麽特意選在今天單位聚餐時讓男朋友李炎武露面,然後又給孟郊說這些子話,這一切,都是要借孟郊的嘴說給他聽的。

那時他們躍動英語在錦城已經有五個分部了,沒過多長時間,唐一川就直接讓齊燦單獨負責錦城大學城的業務了,他心照不宣的遠離了她,即使上班除了開會或有特別的事情溝通的話,兩人也很少能見到面了。而後,唐一川開始主攻華南地區的市場。

齊燦當初想剪斷對唐老板的念想,不是沒有考慮地離職,但那時躍動太缺人,她一走根本就沒有人來接手,後來這份職業做著做著就變成了自己發自內心的喜歡。

齊燦也沒有讓唐一川失望,很多優秀的老師,優秀的課程都是從齊燦這裏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躍動的其它分部的,不管何時,齊燦的思維方式都是在為躍動考慮,遇到事情永遠都是把躍動的總體利益得失放在第一位,不管別的分部主管或老師私下裏如何爭,她永遠都是任勞任怨的做好自己的工作。

總會有一些愛情我們不能報以愛情,但是沒有什麽愛情我們不能夠報以溫情。

這或許就是最好的詮釋。

自己分部開發、磨合了很久的新課程一推出很快就會成為各個分部的共有課程,自己手把手調教出來的老師只要別的部門有需要任由唐老板調走,風裏來雨裏去、任勞任怨的在躍動忙碌著,甚至有時候家裏老人住院保姆抽不開身,齊燦還負責接送他們家的孩子,因為只有交給齊燦唐一川才放心。這讓身為老板娘的孟郊主動提出讓唐一川給齊燦買套房子,當然不能是以公司的名義,不然開了個頭以後公司的人都要求送房子,那還怎麽弄。

房子是孟郊出面送的,一切都是按齊燦證件全款買的,90平的兩居,要是唐一川送,齊燦打死也是不能收的或不敢收的,也是為了讓齊燦安心,孟郊在售樓部確認好了合同價款,轉的現金給的齊燦。

網上有一句話口號最近很流行:努力到無能為力,拼搏到感動自己,你的人生終將閃耀。這算什麽呢,努力到感動到老板娘才是正道。

那時錦城的房價還沒有開始瘋漲,才4000多不到5000的均價,孟郊著手送房子時,唐一川沒有反對,也沒有參與,只一句:“如果對手要想挖走她何止是拿一套房子啊。”

唐一川將車子開的很慢,他從後視鏡裏看到齊燦一直站在路邊目送他離去,他何嘗不也是在目送呢,目送這些過往思緒一一離去,直到齊燦她身上的那件藍裙子漸漸遠去。

齊燦回到車上,今天路上很順當,甚至連一個紅燈都沒有見,車子進入小區,駛入地下停車場,齊燦從停車場負一樓進了電梯。

今天的電梯好像和早上出門時不太一樣,電梯又重新做了內飾,齊燦摁樓層時才發現左邊的電梯gg屏幕在播尋人啟示,一個女孩子尋找15年前離開自己的媽媽,齊燦看了一會兒,很快電梯就到了12樓,電梯門開了,齊沒並沒下去,然後電梯又下去了,齊燦也隨著電梯下去了,折騰了兩趟齊燦才出了電梯。

洗澡出來後齊燦靠在床頭發了很長時間的呆,很久沒有聽張信哲的歌了,拿手機放了一首他的《別怕我傷心》。

好久沒有你的信

好久沒有人陪我談心

懷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

是我天空最美麗的星星

異鄉的午夜特別冷清

一個男人和一顆熱切的心

不知在遠方的你

是否能感應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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